奇世界小说网>竞技>白芷上仙在此 > (3)错认心上人
    还好有殷医师几日的汤补,荷华强撑着与体内蛇毒抗争,时而清醒时而痛到昏厥。甚至在第二天晚上直接昏死过去,殷医师施了许多针也无法唤醒。守了一夜,荷华醒来后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,呼吸和吞咽汤水也不再艰难,还能由殷医师搀扶着下床走路,这就说明她已经从鬼门关逃了回来,那位男子也有救了!

    殷医师取了她一小碗血:“傻姑娘,昨天晚上吓坏我了,你要是就这样毒死了,我可没法跟谷主交代,放心吧,现在只要好好喝我熬的补药,身体就会恢复健康了。”

    荷华看着这小小的碗底血,小声问道:“会不会有点少,制解药够了吗?要不你再取一些吧?”

    殷医师嗔怪地敲了敲荷华脑门:“你可真不爱惜自己,放心吧,这些血救你郎君够用了,倒是你,手上的伤口毒性太大,痊愈后也要留疤,不知道那位小郎君嫌不嫌弃呢?”

    荷华抚摸着伤口笑了:“才不会,他要是真敢嫌弃,我就去把那条冰花蛇抓出来再咬他一次,毒死他!”

    有了荷华的血清,殷医师很快将解药制好了,慢慢给男子灌下去后,只等药效发作,毒便可慢慢褪去了。

    荷华一直守在旁边,虽然男子还没清醒,不能同她讲话解闷,但看着他脸上的肿胀一点点消除,嘴唇和眼皮的乌青也逐渐恢复成正常的肤色,荷华心里十分欣慰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侧脸。“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呀,白白净净的,我可真没救错人。”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细看许久,外面阿月姐姐的声音传来,荷华赶紧关好客房门迎接。阿月姐姐是谷主的贴身婢女,此次奉谷主之命前来传唤她。

    进了正厅,师父在中间座上,面色凝重,直接叫荷华挽起袖子,果然两颗硕大的伤口赫然入目。谷主问她:“我前几日在闭关,仍然感觉到有人触碰了异兽阁的法阵,谷里只有你是我的嫡系弟子,灵力与我同出一脉不会受到反噬。是你闯了冰花蛇的结界没错吧?”

    荷华此时并不害怕谷主责怪,只担心谷主迁怒那位公子,便不敢再撒谎,立刻承认了一切。

    阿月听着荷华叙述这些天来的事情,手心都冒了冷汗。作为从小陪伴谷主长大的贴身婢女,只有她知道,荷华是谷主的亲生女儿。谷主年轻时爱上一位男子,可惜不会识人,还怀着孩子便被他抛下了,因此回到谷内继承主位后,再不许弟子们私下接触任何男性。如今荷华跟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昵,真担心谷主会一怒之下重罚她。

    谷主听完,捏碎了手中的杯盏,冷漠的问荷华:“我闭关几日,没想到你长了本事,把自己许给了一个陌生人,还险些搭了性命进去,这些年我苦心教导你,就是让你学成了这勾栏做派?”

    荷华不敢顶撞,只不停的磕头认罪:“是徒儿一时心软将他捡回来,见死不救如同杀人,但他全程不省人事,都是徒儿一人的错,请师父要罚罚我一人。”

    谷主冷笑道:“呵呵,罚你一人?然后呢?将他留下来做你夫君?”

    荷华怯怯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谷主:“我们有了肌肤之亲,自然是要做夫妻地,请谷主成全。”

    啪——

    这耳光将荷华和阿月都吓得一抖,谷主似乎又后悔自己下手太重,看着荷华脸上的红印说道:“你的婚事,早在襁褓里就定好了,轮不到你自己做主,是我与一位故友亲自定下的,总好过你自己找错了人,被耽误一辈子......”

    荷华噙着泪,向前跪行了几步到谷主身前牵住她的裙摆,乞求到:“多谢谷主替我谋划,但徒儿已经心有所属,恐怕不能顺师父的意,如果师父实在气不过,徒儿愿按家法,废尽修为赶出谷外,将一切还给师父,无怨无悔!”

    谷主听完这话,再也没有一丝柔和,若不是阿月死命拦着,恐怕就要将荷华打成重伤:“好啊,为了一个男人,愿意离开扶桑谷,脱离神籍,好出息!比我也不强多少,但好在,你还有师父替你看着、打算着,免得你走了弯路!阿月,传我命令,不管那男子是死是活,将他立刻丢出谷外,这孽徒关在院内不许出来一步!若是她敢离开院子,天涯海角也去把那男子追回来,碎尸万段给她看!”说完便愤愤地摔上门进了内室。

    荷华大哭不止,想向谷主求情,阿月一把抱住她不让她再继续讲下去,悄声说道:“荷华妹妹,谷主在气头上,现在是扔出谷,你若是再求情,恐怕就是直接处死了。放心,我会替你暗中看着,在他醒之前,不受豺狼野豹的伤害。等谷主消气了,你再找机会出谷寻他,你们若真的两情相悦,总有来日!”

    荷华知道阿月说的在理,便不再追去内室,乖乖的回到院内。趁着弟子们将他抬出去的间隙,悄悄将一枚荷花香包塞在他袖口里。好在他的毒已经全解,伤口也几乎痊愈了,只等他醒来就好。

    阿月跟出去看了许久,直到一只修成人形的兔子精发现他,将他带回窝里照看,才放心回来。

    这洞里的草窝十分柔软暖和,男子逐渐清醒过来。小兔子靠近嗅了嗅他的脸,胡须蹭的痒痒的,他睁开眼睛时看见兔子大大的眼睛吓了一跳,立马抬手推开,小兔子撞到墙上变回人形,捂着额头哎呦哎呦的叫着。

    自从中了冰花蛇毒,他几乎没有看清过眼前的东西,也说不出话,这还是头一回看清。眼前的小姑娘穿着毛绒绒的白衣,娇俏可人,衣服像极了大雪地里他最后一次睁眼看见的人,虽然总感觉有哪对不上,但这里再无旁人,应当是她没错了。

    他微微行了一礼:“请问,是姑娘救了在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