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帝离开后，太子与聂昭华寒暄了片刻，也寻了个由头离开了。
而今偌大的星辰殿，除开服侍的下人外，只剩下了聂昭华与墨予寒二人。
“你方才为什么不让司帐嬷嬷去验聂昭非的身？”
墨予寒在众人离开后，颇为意外的打量了聂昭华一眼，问道。
“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，验与不验区别不大，何况她如今跟慕子澜在一起已然是事实，若是将此事真的闹开，父皇为了颜面，八成会将聂昭非指婚给慕子澜，届时三皇子一党便成功搭上了丞相这条线了，这么算起来，我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”
听了聂昭华一番理论，墨予寒倒是难得的认真观测了她一会儿。
半晌，感慨道：“你倒是深谋远虑。”
聂昭华闻言，手指请拨着鬓间的流苏。
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有动作。
良久，只听她道：“敌人来势汹汹，不得不防。”
“你以为不把这事挑明，三皇子就无法勾结慕丞相了吗？”
墨予寒唇角勾勒出一抹慵懒的笑意，打趣的望着聂昭华，摇头道：“昭华，你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聂昭华闻言，动作一僵，猛然间瞳孔收缩，抬头看他，不可置信的问道：“你是说……三皇子已经与慕丞相有所勾结了？”
前世的聂昭华对朝政之事了解不多，只到了后来自己临死时，才晓得是慕丞相造反谋逆。
而林景阳与寒九则是丞相手中一文一武两颗制胜的关键棋子。
倒是忽略了皇族中，是否有人与其有所勾结了。
“你以为没有后宫势力的干预，单他一个慕千重能够下得了那么大一盘棋吗？”
聂昭华闻言，陷入了深思，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。
“依你所言，与慕家有所勾结的定然是三皇子了？”
“这只是我一个猜测。”
墨予寒想了想，和聂昭华交换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讯息：“四公主与三皇子一母同胞，乃是华妃所出的龙凤胎，若是四公主与慕子澜当真有所苟且，那么华妃身为宫中如今最受宠地位最高的嫔妃，不可能不晓得这件事，若是她晓得……那么定然是她私下允许的，否则聂昭非不可能做到那一步，而一个母亲能允许女儿未出阁就与男子有所苟且，除了权利的交换，我想不到别的可能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，聂昭华也想到了什么似的，抬起头道：“丞相觊觎皇位已久，而他自己年事已高，除了扶持皇子外，就只有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了……”
墨予寒闻言，皱了皱眉。
虽然他不知道聂昭华为什么会一口咬定，丞相包藏祸心。
但他还是根据这个观点推测道：“如果他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，那么必然得有一个足够的理由，这种情况下，娶一位皇族的公主……是最有把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