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衡噩梦般的一天,从睁眼开始。

    明明前一晚他还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,畅想着自己那位大美人女朋友进入梦乡,结果醒来后却发现身下不再是床垫,而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地板,而且更可怕的是,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飞了!

    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,事实上,他还留有一条内裤,但都已经赤条条了,有跟没有完全没区别啊!

    “卧槽,谁把我搬到地上来了?房间进贼了吗!”曹衡十分恐慌,尤其在发觉这个贼可能劫色不劫财之后,他立马想要翻身弹起,但起身的动作刚做到一半,就被迫停止了。

    ——因为他的手脚都被牢牢地束缚住,而用来捆绑的工具正是他消失的衣服,此时那身衣服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碎布来充作绳子,绑架他的人显然非常擅长干这种事,打绳结的手法异常高超,曹衡越是挣扎,就被箍得越紧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,救命啊!”曹衡都快疯了。

    而就在他像只蚕蛹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时,不经意间,他的手臂触碰到了另外一具温热的躯体,曹衡顿时僵住,过了几秒,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,在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后,整个人都傻了。

    原来,他并非在房间里,而是被挪到了客厅!而且受害者不止他一个人,曹衡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,粗略一数,基本上前来聚会的群友们都四横八叉地躺在地上了!

    绑架者对所有人一视同仁,男的扒光反绑,女的倒没有扒衣服,只是遮住了她们的双眼,可同样是手脚被缚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别墅外进来,看到一地白花花,肯定会以为自己误入了X天盛筵。

    陆陆续续又有人被曹衡的喊叫弄醒,等大家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后,客厅立刻变成了土拨鼠窝,尖叫与谩骂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在场中唯一待遇稍微好点的,可能就是四位玩家了,起码他们是躺在沙发上的,不用跟一堆人挤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画家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恐,他第一反应是鬼怪袭击,但转念一想不对啊,鬼怪的目标一向是把人弄死,没听说还有这种看人裸/体的嗜好啊!

    “你们看到那个面具男了没有?”灰西装一张脸燥得通红,视线四处乱扫,很快发现了不对劲,“我好像没在这堆人里看到他……对了,昨天晚上说好守夜,但我后来睡着了,他该不会是那时候出事了吧?”

    黑脸男一边安慰旁边因双眼被挡而惊慌失措的高中生,一边回答道:“你是没跟他组队玩过游戏,那小兄弟可生猛了,就算这里所有人只能活一个,我觉得也只会是他。”

    灰西装不太相信:“不用吹得这么过分吧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哒哒的脚步声响起,这个声音是如此突兀,以至于本来闹哄哄的人群在听见之后,逐渐安静下来,不安地望向声源处。

    来人从楼梯走下,长裙翩翩,姿态端庄优雅,那张脸仍旧是漂亮得要命——如果这位大美人手里没有拿着菜刀和铁铲的话,大家估计就会静下心来欣赏这盛世美颜了。

    大美人款款走到客厅中,蹲下来查看了一下众人手脚上的绳结,在发现还是牢不可破后,满意地点点头:“很好,我的技术没有退步。”

    曹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,他瞪大眼看着那熟悉的面容,不敢置信地出声:“晚、晚滢,是你把我们绑起来的?”

    大美人回过头,嫣然一笑:“对呀。”

    一个受害者怒吼:“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?!”

    这句话一出,画家顿时觉得非常耳熟,仔细一想,这不是自己在面对宁洲时经常会有的想法吗?

    宁洲摆摆手,权当这些骂声为空气:“不用谢,我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,在昨天灵光一现升起人为打造安全区的想法后,宁洲也担心万一其他人不配合怎么办,但很快地,他就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:他在厨房旮沓里翻出一个擀面杖,挨个将熟睡中的人敲晕,确保他们半途不会醒过来,然后就把人家衣服扒光、手脚捆好,整齐地搬到了客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