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临冬瞥了一眼她的腿长，只能看见从宽大校服里探出的浅色牛仔裤，同样宽宽大大，看不出来腿型，但依稀觉得应当是笔直的。
“就你的腿长度来说，不好翻。”
沈霭：“？？？”
她走上前，与他离得极近，那一瞬间的谢临冬甚至来不及往后退去一步，与他身上完全不一样的味道，像是三分糖的甜度，一下涌入他的鼻腔
女孩拎起宽大的校服外套，腿伸出来放在他的腿旁，“你再仔细看看，我的腿那——么长！”
几乎是听得她的话在动作。
就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，那一截细白的腰线从嫩白的指缝中露出，他挪过眼神向下看，认真道，“这不是和我差的挺多的？”
沈霭松开了校服，那一截雪白的腰线被藏起，她也很认真，“顶多差五厘米，不能更多了。”
这当然是不止的，沈霭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已。
大概是摸清楚了同桌的脾气，也就知道说什么，以及到什么程度他是不会生气的。
谢临冬也确实懒得理她，把窗户关上，“还不走？打算今天住学校？”
“走了走了。”沈霭跟上他的脚步，试探性地提出要求，拍着胸脯道，“冬哥，下次带我翻个窗户，别看我腿短，我肯定行。”
谢临冬信她就有鬼了，神色懒懒，道，“等哪天放学没人，你翻进翻出多少次都没人管你。”
“你这是，‘师傅领进门，修行靠个人’？”沈霭对这个答案不满意，“冬哥，这你可就过分了，我和你可是看你翻过窗户的交情。”
在此之前，谢临冬不知道人和人还能有这种交情。
但是，他察觉到，“你今天心情很好？”
否则就不会这样和他插科打诨了。
沈霭嘿嘿一笑，“被你发现啦，考试不用上课，我超喜欢考试的。”
这种话要是夏前业在这儿，估计能听到他的嚎啕大哭声，但是在场的是谢临冬，他便步伐不变朝前走着，声音语调没有半分变化，“哦。”
大概聊起天来，最打击聊天热情的就是哦这个字。
谢临冬便感觉身边安静了下来，只有跟在他之后哒哒的脚步声，这一种安静本应该是他最喜欢的环境。
倒不如说，是他最习惯的安静。
有一个人突然闯入，将原本安静的世界渲染成热闹一片，而后被他推出门外。
可原本习惯的安静便也变得不习惯了。
莫名又梗塞，他扣紧了单肩包的带子，张了张唇色浅薄的唇，又紧紧抿起，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