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平侯府远离皇权漩涡多年,以往都是低调至极,今日却突然地张灯结彩,有了几分喜气,温息羽前面还惊讶着,待里面断断续续出来几位大人,交谈声被风稍一吹带过来时,温息羽方才明白过来,今日那传说中的姜朝贵客就在南平侯府。

    南平侯也是无奈,谁都说着是贵客贵客,却无一人敢往自个儿府里迎,最后朝堂上催三阻四,只有个平日不交朋友的南平侯被举着出来,说由南平侯招待,不会涉及官僚勾结,再zj者zj摸不透陛下的心思,唯怕祸及己身。

    现在把那什么姜朝太子送到南平侯府上了,他们倒是一个个机灵的很,上门拜一拜还破财拿点礼品,谁都不得罪。

    温息羽让人通传,不久后便被迎了进去。

    一进府内才知,南平侯大约是将府邸修缮过,不过为了接待司忱和骆筝那样人面兽心的东西,倒是真的没必要。

    温息羽刚进去,银碎在一旁道:“赵姑娘应是在徐世子院内,既然南平侯在招待贵客,大人暂时不露面也好。”

    温息羽也是如此想的,便跟着丫鬟往徐雯霜的住处走。

    不过这府内的园林阁楼大约是改了道,这个领路的带她们绕了几圈,也不知为何会绕到金堂,再zj折转几回,到了紫藤阁外。

    温息羽嘀咕道:“你们府里今日下人也少,都去招待客人了嘛?要是日后知道那客人是谁,怕悔的肠子都青了。”

    银碎也要迎合她说句令她高兴的,却不防看到温息羽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紫袍人,那紫袍人手中执一把玄铁剑,看着十分眼熟,竟是直直朝温息羽刺过来。

    温息羽自己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剑光,许是修炼过几年灵媒之术的缘故,她倒也能即刻察觉,忙回身去闪,又想起银碎与她站了同个方向,要伸手拉银碎一把,紫袍人剑出,又去斩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此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可是一点都看不出谁人所扮,温息羽武艺不精,寥寥几招就被打的直往后退,亏得她轻功好些,脱身容易。

    银碎正急得团团转,不知是不是该去找救兵过来,可现在这个出剑人的招式看在眼里却是那么熟悉,她不觉间哑了嗓子,讷讷一会儿。

    这主仆俩自权力稳固下来,养了许多防护兵后,就不曾直面刺客,现在这么突如其来的刺杀倒叫人心慌。

    亏得赵秋蘅在里面闻声,忙出来和那紫袍人斗,两方僵持不下,讨不得赢面。

    温息羽跑累了,干脆往地上一坐,抚着胸口为自己顺气,待她清明些,又去研究那人的一招一式,才惊觉此人的厉害之处,同样的也发觉赵秋蘅使得好剑招。

    紫袍人似乎不想伤赵秋蘅,每一剑都刺不到点儿上,反而对坐着的温息羽虎视眈眈,就想脱开身杀了温息羽。

    虽屡屡被赵秋蘅截下,却难免让温息羽受点惊吓。

    她心下冷嗤,不知此人怎的对她如此纠结,非要置于死地才甘心。

    银碎小心翼翼的挡在她前面,突然瞳孔骤然紧缩,与此同时,温息羽将她一把拨开,震惊的看着紫袍人。

    那紫袍人手腕处一道纹路,四瓣的花,边缘描了短丝线,鎏金的粉,弧度也是最为精美的卷纹,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温息羽想来想去,终于确定zj,这是当年薛营将士在昌黎边境抵御蛮族时,众人为表忠心,便各自在手腕处纹了这样一个图案,以振士气。

    那一战是薛鲜冰带兵后最凶险的一仗,温息羽自小便听嬷嬷们讲,薛将军如何如何的骁勇,即便深陷逆境,也能辟出一条路来。

    而后来薛营将士扎在府中西苑时,她也见过不少次。

    这个紫袍人,竟是当日薛营中人?!